梨花一支帶春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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梨花一支帶春雨

“問世間情為何物,直教人生死相許。”元好問一語驚醒夢中人,盡管,中外騷客把“她”賦予不同的見解。

“纖雲弄巧,飛星傳恨,銀漢迢迢暗度。金風玉露一相逢,便勝卻人間無數。

柔情似水,佳期如夢,忍顧鵲橋歸路。兩情若是久長時,又豈在朝朝暮暮”。

秦觀的鵲橋仙可謂天宮絕唱,把男女情緣全然攤在星宿間。可有人非把它說成來源於西方的發明,其實,漢代的“七夕乞巧”領先於西方的“聖瓦倫赴難日(情人節)”。總以為,盡管莎士比亞把羅密歐與朱麗葉塑造的“在命運之書裏,我們同在一行字間”,但無論如何也難以勝卻“生死相許”。

愛情不缺少色彩。司馬相如與卓文君的沽酒當壚是千古佳話。愛情本身並不分貧富,窮書生與富賈之女情投意合照樣結為連理。但也不乏給貼上權勢標簽者。唐朝元稹的《鶯鶯傳》,以張生自寓,寫自己當年與崔鶯鶯的故事。豈不知官欲銅臭早薰暈了他,權衡利弊,最後還是棄鶯鶯而娶了新任京兆尹韋夏卿的女兒韋叢。盡管他悼亡葦叢的《離思》寫的感天動地:“曾經滄海難為水,除卻巫山不是雲。取次花叢懶回顧,半緣修道半緣君。”也除卻不了功利愛情對他辛辣的諷刺。

美好總蘸著眼淚。《梁祝》名曲聽了如癡如醉,是梁山伯愛著祝英台,還是祝英台暗戀著梁山伯?十八相送纏綿悱惻,但現實卻讓祝英台以死抱貞,令人唏噓。白素貞與許官人的故事《白蛇傳》亙古傳唱。結局竟是法海把白娘子壓在了雷峰塔下,“水漫金山”的不是水,只能是情人的眼淚。李清照“人比黃花瘦”瘦的不是容顏,那是一顆放不下“他”的心。朱淑真斷腸集裏斷腸人,“寧可抱香枝上老”。張玉娘“翠袖染啼紅”,“紉蘭獨抱靈均操”,誰說僅一個“戀”字了得!

為了他(她),那怕廢齒孑身。林逋隱居孤山,終生不娶,“以梅為妻,以鶴為子”,難道是沒有“她”?

“吳山青,越山青,兩岸青山相對迎,誰知離別情?君淚盈,妾淚盈,羅帶同心結未成,江邊潮已平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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